虫虫生产蛋白质效率高,法国昆虫养殖业兴起

科学家很早就发现,昆虫的“换肉率”远远高于日常实用的牛羊猪鸡,要产生同样的蛋白质,养蟋蟀比起养牛,饲料只要六分之一,比起养羊也只要四分之一,比起养猪跟鸡只要一半,而且牛羊放屁还会排放出很多温室气体甲烷,因此要解决粮食危机,以及面对气候变迁,激进环保主义者很早就提出养虫是个好主意。

虫虫不仅换肉效率好,就蛋白质含量来说也更优,以面包虫来说,100克就含25克蛋白质,相较之下牛肉100克含20克蛋白质。就数学来说听起来真是太棒了,但是问题出在人类选择食物不是看数学,大多数人对吃面包虫兴趣缺失。

另一个更根本的解决方案是干脆直接利用植物蛋白质,理论上应该“换肉率”有可能更好,而且植物肉也的确引起一阵风潮,只可惜初期的高增长过后,现在不论哪家植物肉公司的产品增长都放缓,似乎遇上玻璃天花板,看来,多数人类还是想吃真正的肉。

这就又回到虫虫商机,的确,吃虫不是好主意,不过,虫的蛋白质制造效率高,用来当食用动物的饲料,不就可以间接提升换肉率了吗?

年产超过1,000吨昆虫产品

法国如今成为养虫产业的根据地,全球最大养虫产业 Ÿnsect在2011年创立于巴黎,如今其旗舰工厂位于法国东部多尔,17米高的大楼是全球最大垂直养虫场,内部有无数塑胶托盘,随时维持最佳的60%湿度以及摄氏25~27度温度,让里面养着的3兆只面包虫快快乐乐的长大,然后,瞬间辗死榨油、蛋白质,剩下的渣渣当肥料。

Ÿnsect多尔厂可年产超过1,000吨昆虫产品,该公司骄傲的称比起畜牧业节省98%土地与50%资源,此外,Ÿnsect将在亚眠开设更大的新厂,也在2022年3月时宣布购并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的养虫企业地球生产者(Jord Producers),并计划2030年之前开设15处新厂,并乐观估计,届时不会只供动物饲料,而是会有一半产品直接供应人类的蛋白质需求。

虫虫养殖相对于传统畜牧业,也是高度机械化自动化的产业,Ÿnsect厂房内有如亚马逊的物流中心,都是机器人在作业,传感器随时控制温湿度、测量饲养盘的气流、密度,得知增长速度与虫虫大小,热成像摄影随时监看虫虫吃得如何,以及其他关键情况,例如是否有虫落单,因为面包虫喜欢成群聚集才有安全感,落单时会陷入焦虑。

Ÿnsect更从最根本的基因开始研究,把所饲养的面包虫基因完整解码,以了解如何饲育出蛋白质产量最好的虫虫,以创建最有效率的模式,生产适应力最好的品种,也更了解昆虫蛋白质。

也是法国公司的竞争对手次世代蛋白(nextProtein)则选择养水虻,考量点是水虻幼虫长得快,3周内就能长大1万倍,而且对环境和食物都不要求,只要喂它们吃蔬果农业废弃物就好了,养水虻的蛋白质生产效率也是一流,重点是节省土地,次世代蛋白在100平方米土地可生产的蛋白质,若是种大豆要生产同样的量,得要100公顷农地。

法国人热爱肉食

两家公司都位于法国并非巧合,法国国家农业研究院(INRAE)、法国国家投资银行(Bpifrance)以及法国政府都大力支持。不过,要打入以法国料理闻名世界的法国食品市场,又是另一回事。

法国人热爱肉食,肉类食品产业的游说力量也相当强大,2020年法国人平均每人消耗84.4公斤肉品,每家每户花在肉类消费总计高达400亿欧元。也因此即使法国本身也是畜牧大国,2020年仍进口总值高达40亿欧元肉类。法国是欧洲最大养牛国之一,有相当大降低养牛碳排放的潜力,不过相较于虫虫饲料可直接喂给鸡、猪、鱼,对牛的帮助却有限。

一项2022年的研究认为,欧洲若将养虫结合到食物生产链之中,可以减少水资源与土地使用高达8成。不过,激进环保主义者仍不满意,认为用虫虫降低养牛羊猪鸡的碳排放只是粉饰太平、延长畜牧业的寿命,连直接吃虫都激进份子都不赞成,这些基本教义派认为只有要所有人都吃纯素才是最减碳。养虫产业能不能有生存空间,可能得看“修正主义”者有多少了。

(首图为2019年法国总统马克龙在Vivatech展会听取Ÿnsect首席执行官演示文稿;来源:达志图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