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媒体主流战争:奥斯卡奖票房影响力衰退,流媒体是侵蚀还是保障电影收入?

如果《乐动心旋律》(CODA)是在3年前拍出上架,那它很可能不会成为奥斯卡殿堂的最佳视频。在那时候,好莱坞的大佬们还在阻挡流媒体影音的趋势,当权派认为“大屏幕播放是电影体验的一部分”,而在流媒体大发利市的时候,他们认为Netflix只能是一种“电视电影”,流媒体只能够竞争艾美奖、但不能竞争奥斯卡奖。

3年后的现在,这个我们熟知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──iPhone制造商苹果以《乐动心旋律》获得最佳视频;Netflix的《犬山记》拿下最佳导演,这两部电影都是今年奥斯卡的大赢家。

在疫情影响电影院成绩的当下,流媒体成为主流电影商寻求存放、得以扩展收入的地方,好莱坞的大佬们没办法再坚持“流媒体归流媒体、电影归电影”──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今年是第二年以病毒为由,让电影即使跳过影院上映也能报名、入围奥斯卡。事实就是除了影音流媒体本身所拍摄的电影之外,有数十部无法如期上映、正面临巨额亏损的电影最终改为流媒体播放,获取流媒体的授权费以避免全面性的亏损。

流媒体授权费成了票房外的收益选择

事实上,拿到最佳男主角的《王者理察》票房只有3,800万美元,以拍片预算5,000万美元来说根本是巨额亏损,甚至需要发行商华纳兄弟安排进入HBO Max流媒体,不然亏损很可能无限期扩大;另一个奥斯卡赢家《西城故事》制作与营销费用约是1.5亿美元,但最终票房大概在7,500万美元,而现在它同时可以在Disney 跟HBO Max上映。

以往曾有说法认为流媒体削弱了传统电影的力量、让票房受到影响,而疫情更让现有的状况雪上加霜:2019年全球票房收入是423亿美元,但在2021年下滑至213亿美元;而流媒体在2019年的总订阅服务量为8.64亿,在2021年则增长为13亿订阅数(ps. 数字是叠加上去的,并非代表有13亿人订阅流媒体)。但在2022年的现在,如果不是流媒体服务,这些电影的财务状况可能更加糟糕。

事实上,不管拿到多少奥斯卡奖,很多电影失去的票房也不可能再回来,盗版猖獗的现在,上了流媒体拿授权费用,还可以勉强拿回一些成本。以电影这个产业而言,本来就不存在所谓“上映即赚钱”的说法,很多时候上映、票房跟拍得好是两回事。不过流媒体就给了这些电影另一个机会──至少还有一笔上架授权费,可以弥补票房不足的损失。

奥斯卡提名期间,相关视频在流媒体上的收视率。 (Source:Deadline)

奥斯卡的催票能力在疫情后能继续发威吗?

在疫情前的时代里,奥斯卡并非单纯是一个奖项、一份鼓励,很多时候,奥斯卡也是一种宣传型的手段。在疫情影响的初期,2020年的奥斯卡提名到颁奖典礼只有短短的28天,许多视频都可以通过奥斯卡提名获得票房加成,2020年从提名到颁奖典礼这段期间,描述一战的《1917》获得了8,990万美元、《她们》也获得了2,770万美元、《寄生虫》则多拿了1,020万美元。这些“加成”或许也是大佬对好莱坞寄给厚望的原因。

但在2022年的现在,好莱坞从提名到颁奖足足有48天,但票房已经不再重要──即使厂商很明白盗版与流媒体的冲击,但票房的大幅坠落、加上在中国票房的不稳定性,使得电影发行商与制作公司已经不像前几年的繁荣。在2月份宣布提名时,除了《沙丘》以外,大部分电影的票房还不到4,000万美元(大多数都没赚)──这些票房加起来还赢不了《蜘蛛侠:无家日》;而2020年,最少有五部提名最佳电影的票房超过1亿美元。

也因此,这类电影播映权自然也会迅速地上架影音流媒体平台──毕竟电影本身就是种商业行为,不赚钱也要确保自己不会亏本。

因为疫情的影响,奥斯卡在票房上的号召力大不如前,在疫情逐步解封的2022年到2023年,可以预见电影市场的票房会逐渐回温,但这类的回温是“整体电影市场”还是“超级英雄电影市场”就并不好说,当然票房不会全面性的消失,但这十年来看,超级英雄电影、科幻电影的票房已经远远地把传统题材电影甩在后面。而在可预见的未来,如果观众认为这类电影可以在很快在流媒体增至到,那结局可能更为惨烈。

相比之下,流媒体服务能够在自己的首页大肆推荐视频,对于用户来说,看到提名就能够马上在线上看到视频,这件事情极度冲击奥斯卡的“催票能力”。一旦流媒体服务有能力拍出越来越多获得奥斯卡奖的电影,就意味着他们对于票房的影响力越来越大。

当然,票房并不会全面性的流失,在2020与2021的低潮后,票房会逐步回温,但是流媒体电影对于“非超级英雄电影”的票房冲击也会越来越明显。

(首图为《乐动心旋律》演员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现场合影;来源:达志图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