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候变迁危机就是转机,越南米乡变身虾国

越南的湄公河三角洲在历史上一向是著名的稻米生产地,也是越南的米仓,但是气候变迁对这片米乡造成严重挑战。由于海平面上升,海水入侵导致土地盐化,许多良田如今种不出米来了,但是,危机就是转机,越南农民干脆从种米改成养虾,收入还变得更高,也使湄公河三角洲从米乡变成了虾国。

湄公河三角洲受到两面夹击,一方面是全球暖化海平面上升,一方面湄公河上游中国拦截水源,在淡水减少,海水上升的双重影响下,原本肥沃多产的三角洲土地,因为盐化而越来越不适合农作,每年水越来越咸,朔庄省72公里海岸线,有至少三分之一在近年来都受到盐化影响,该省农业推广中心表示,过去几年来都一直劝农民转作耐盐的作物。

越南是全球第三大米出口国,湄公河三角洲厥功至伟,但是如今受到海水入侵盐化再也种不出稻米的农地越来越多,该怎么办?农民脑袋也转得快,既然被海水淹了,干脆不种地了,来养虾,没想到虾比米更受欢迎,水产商全部收购,出口往欧洲、中国、美国。许多农民本来陷入困境,自从改养虾之后,收入比以前好上太多,竟然盖起了好房子,银行存款也与日俱增。

越南政府也看到这个趋势,立下雄心勃勃的目标,要在2025年之前倍增虾出口产值至100亿美元,并积极提供训练课程、贷款等协助农民转养虾的政策。在政府与民间志同道合下,本来是米出口大国的越南,自2013年起,虾的出口产值就已经超过米,而且还正在快速增加,产业界预期接下来10年内越南虾出口产值将年增长5 ~ 10%,越南的养虾面积也将年增长3 ~ 5%,其中大部分都将位于湄公河三角洲。

这对越南来说,有助于缓和气候变迁造成的经济影响,越南明富海产集团更雄心勃勃的立下目标,要把越南打造成最大虾出口国,大举签订供应合约,预计2045年时供应全球产值200亿美元的虾,相当于全球需求的四分之一。

不过,远在欧洲的环保主义者则不高兴了,认为扩大养虾,使得越南人大举砍伐红树林以开辟养虾池,造成生态破坏,也认为海岸失去红树林保护将更容易遭到侵蚀。另一方面,小型养虾场大量扩张,上游饲料是否能跟上供应,以及产生的大量污水如何处理,尤其是为了避免虾生病,使用大量抗生素,未处理就排放入海,将使得生态链受到严重影响。

但最大的问题是,促成越南湄公河三角洲养虾业兴起的因素,最终可能也会成为威胁:海平面若继续上升,总有一天,会把养虾场也给淹没。科学家估计,海水若上升70厘米到1米,三角洲40%地区就会淹没海中。

(首图来源:Thomas Schoch–www.retas.de,CC BY-SA 3.0, via Wikimedia Commons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