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家工作成新常态?日本人不认为

疫情之前,因为劳动人口减少以及对少子化的担忧,弹性工作的呼声就开始出现,但是力道还很微弱,在主要国家中在家工作的人只有一成左右,但是一场疫情,全球在家工作的人数突然大幅增加,包括工作制度僵化的日本也有五成企业实施在家工作。然而随着疫苗推出,疫情走向尾声,这种在西方国家被视为工作文化新常态的制度在日本很难如愿。

日本企业其中,倡导在家工作最具代表性的应该是富士通。据日经新闻报道,去年七月富士通就宣布将在未来三年内让日本办公空间减少一半,办公室中员工人数限制为总数的四分之一。先前就有人担心在家工作会成为边缘人,主管无法全盘掌握工作表现,对此富士通表示将改善人事系统,让主管可以对远程工作的员工进行核实。

另外一些指标企业如本田汽车在去年4月日本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时,允许近3万名员工在家工作,同时引入在家工作津贴,支付增加的水电费和任何设备的费用。电信巨头NTT Communications和移动运营商SoftBank也推出类似的远程办公津贴。日立允许员工每周仅两三天到办公室。

疫情当下迫使企业重新评估运行方式,员工也很欢迎这样的变革。日本人力资源科技公司Ashita-Team调查发现,为中小型公司工作的受访者中有七成的人表示希望继续远程工作。

弹性工作制度也是日本政府鼓励的方向,原因是劳动人口减少,全球竞争人才趋势下,通过提供各种工作方式来吸引和留住年轻人才至关重要,此外,政府也希望通过远程工作可以振兴日本农村,并让日本为人诟病的旧式行政流程进行数字化改革。

但是尽管像富士通这样的公司越来越多,但日本的雇主和员工是否准备挑战谨慎和保守的企业文化?日经新闻认为,日本员工仍然严重依赖办公室,原因是日本典型的终身雇佣模式重视员工对公司的强烈忠诚度,这种忠诚度创建在办公室文化上。

办公室文化潜规则使然,日本员工在家工作的生产率并不高。日本经济产业研究所一份于2020年8月针对日本企业人数在50人以上的1,579家公司调查发现,将近五成企业实施在家工作,其中通信产业最高,将近百分百,而零售业最低,只有三成。

但是即使企业实施在家工作,平均只有三成的人真的在家工作,其中通信业有六成,最低的是制造业不到两成。且日本人在家工作生产率并不高,相对在办公室,员工的平均生产率只有68.3%,其中通信业的平均生产率最高,可以到八成,其余行业落在六到七成,与西方国家的调查结果截然不同。

在家工作受限的原因包括任务无法在家中完成、家里的电信环境较差、需要在办公室执行某些任务的规章制度、缺乏面对面才能进行的快速沟通机会等等。日本人自己即使希望在家工作成常态,但对于疫情后能否延续这种弹性仍然感到悲观。

新冠疫情走入尾声,全世界办公室文化变革才正要开始,但日本经济产业研究所认为,就日本而言,在家工作对总劳动力投入的宏观经济贡献有限,即使碰到百年疫情,日本传统办公室文化仍然很难动摇。

(首图来源:Flickr/Akuppa John WighamCC BY 2.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