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田、鸿海拼研发,揭电动汽车未来10年最重点战场

回顾2020全年,特斯拉(Tesla)交付市场近50万辆电动汽车。日前,首席执行官马斯克(Elon Musk)在语音社群平台Clubhouse上谈到,特斯拉目标是2030年以前,将年生产量提升至2,000万辆电动汽车,然而前方最大的障碍,就是电池技术。

说白了就是电池太贵了。鸿海产品经理萧才佑分析,以电动汽车的建造成本来看,电池就占了30~35%,其次是驱动系统20~25%,也就是说超过三分之一的成本来自动力电池,这也致使电动汽车价格居高不下。

除了电池成本占比偏高之外,鸿华先进副总经理陈正夫补充,电动汽车有一半重量来自电池,造成车身比燃油车还重,“电池重量如果减少一半,车子续航力可以增加25%。”

可以说,电池技术将是未来10年,所有企业较劲的重点战场。截至目前,全球电动汽车电池技术,主要由几间大厂商掌握。

电动汽车之所以昂贵,是因为超过三分之一的成本来自电池,若能压低制造成本并提升性能,将是车厂决胜关键。

10年前看准市场需求,宁德时代稳坐电池之王

根据市场分析公司SNE Research的数据,2020年电动汽车电池市场占有率前三大,依次是中国电池制造商宁德时代(CATL),市场占有达24%;韩国LG能源方案(LG Energy Solution)和日本Panasonic(松下)分别为23.5%和18.5%。这3家企业也都是电动汽车龙头特斯拉的电池供应商。

从2017年起,宁德时代连续3年拿下全球电动汽车电池供应量第一,客户几乎涵盖全球各大车厂:丰田(Toyota)、本田(Honda)、BMW、现代(Hyundai)、戴姆勒(Daimler)等。

宁德创办人曾毓群,先前是新能源科技(ATL;主要生产手机电池)共同创办人,在2011年看准电动汽车产业的趋势后,回到家乡福建宁德,成立宁德时代。曾毓群预言,2030年前电动汽车将比油车便宜,汽车更将在2040年实现全面电动化。

宁德时代之所以稳坐市场占有第一,要从电池原料路线之争说起。锂电池可以分为“镍钴锰(NCM)”、“镍钴铝(NCA)”,以及“磷酸锂铁(LFP)”两派组合,不过前两者的缺点是碰撞后容易起火爆炸。宁德时代主力生产磷酸锂铁组合的电池,优点是价格便宜、安全性高,因此获得特斯拉等车厂大量采用,宁德时代才得以称王。

Model 3变便宜的幕后推手

研究机构Bernstein Research指出,中国制Model 3使用更轻巧、便宜的磷酸铁锂电池,使得每辆车的制造成本下降约600~1,200美元。

不过在特斯拉全车系中,主要电池供应商是Panasonic。自从2008年收购三洋电机,取得手机锂电池、太阳能电池的关键技术后,Panasonic跃升为全球电池技术领头羊。

在车用电池的核心产品上,Panasonic采用的是镍钴铝系统。这项技术在平板电脑、智能手机等3C产品上经常见,应用于电动汽车上却难度倍增,因为镍钴铝锂电池的能量密度是主流车用电池“磷酸铁锂电池”的好几倍,需要很高的合成技术才能量产。

在2020年“电池日”(Battery Day)上,特斯拉公布新款“Tabless 4680电池”,也是跟Panasonic合作生产。Tabless 4680采螺旋式包装,在相同的电池容量下,空间可扩大30%,让电池能量密度提升5倍、续航力增加16%、制造成本降低76%,有望使得特斯拉“每千瓦/时”(kWh)价格减半,进而带动售价接近一般燃油车。

Tabless 4680采螺旋式包装,在相同的电池容量下,空间可扩大30%,让电池能量密度提升5倍、续航力增加16%、制造成本降低76%。

未来电池:不用钴、固态取代液态

要降低电动汽车的成本,并提高续航力与性能,电池的技术必须有所突破。

原料,是第一个需要突破的关键。目前主流的镍钴镁、镍钴铝、镍钴锰等锂电池组成形式,皆有“钴(cobalt)”这项关键原料,可说是“现代石油”。由于钴具有稳定物质、增加能量密度的特性,能确保电池寿命及充电速度,因此短期内电池产业都无法弃钴而不用。

然而,长期来看,科技界希望能做出不使用钴的电池。首先,钴属于稀有金属,价格比镍高出1倍以上,成为电池价格降不下来的主要障碍。其次,开采钴的过程中会造成严重污染,甚至牵扯到剥削非洲童工的问题。

在2021年消费电子展(CES)上,Panasonic(松下)已表示将投入开发不使用钴的电池;IBM Research电池实验室也致力研发不需要金属原料的电池技术,只要5分钟就能充满80%电力,并将与戴姆勒投入实际测试;通用汽车(GM)也宣布,其新电池将减少70%的钴用量。

钴属于稀有金属,价格比镍高出1倍以上,且开采的过程中会造成严重污染,甚至牵扯到剥削非洲童工的问题。

安全性与性能,则是第二大关键。电动汽车常见的干电池或锂电池,都是“液态电池”,要放入胶状电解质,才能发挥电池性能。

液态电池的缺点是温渡过高或过低,都容易影响电池性能;即使使用快充,最快也要20~30分钟才能充满电,续航力多落在300~400公里;此外,液态电解液有外漏的危险,容易引发意外。

为此,科学家提出“固态电池”的构想,将电解液移除,改以全固态方式堆栈,不会因隔离层破损就导致正负极接触短路爆炸,能量密度也提高,在负25℃~60℃的温度范围都能正常运行。

目前燃油车加满油,续航力约为500公里,为解决里程焦虑,蔚来汽车喊出要研发采用固态电池、续航力达1,000公里的电动汽车,电池技术若能突破,将成为电动汽车普及一大推力。

目前之所以市面上还看不到固态电池,主要是有许多技术问题待突破,像是固态电解质导电度不如液态电解质等,除了技术不成熟外,制造成本仍高,不利于大规模制造普及。不过研究机构彭博能源财经(BloombergNEF)预估,固态电池若能大规模的生产,成本将只有锂电池的40%,有机会成为电动汽车电池的主流。

鸿海喊话:2024推商业化固态电池

向来以油电混合车技术称霸的丰田汽车,已宣布投入固态电池研发,宣称配有固态电池的电动汽车,续航里程超过500公里,使用快充最快10分钟就能充满电。日本专家预测,配有全新固态电池的次世代丰田Prius车款,最快可能在2022年上市。

近来积极进攻电动汽车市场的鸿海,也在2020年10月16日首度举办的“鸿海科技日”中宣布,将投入固态电池技术以及“电池快充与低温优化” 、“低鼓胀软包技术”、“高能量密度电池”、“无贵金属全新制程”等技术研发,目标在将电池重量减半、体积减少为六分之一,电池循环寿命提高10%以上。鸿海产品经理萧才佑透露,预计在2024年,鸿海就会推出首款商业化的固态电池。

同样致力研发固态电池的创业公司QuantumScape,也受到不少关注,已经从比尔盖茨、大众汽车(Volkswagen)等投资者手中获得超过5亿美元融资。其中大众汽车是最大金主,从2012年合作迄今,注资至少3亿美元。

2020年12月,QuantumScape通过线上活动披露一款全新电池,可在15分钟充满80%电力,让电动汽车续航力提升90%,同时降低制造成本,预计在2025年推出配有这款电池的电动汽车。不过,QuantumScape目前仍未向外界展示过实际产品。

一旦克服电池技术的障碍,相信离电动汽车普及的那天,也就不远了。